“父皇,没有兵符调不动虎啸军队。”
“为什么要调虎啸军队?最近地援军应该是帝都的禁军啊!”
“父皇,叛军就是从西边过来地,难道您到现在还以为,去帝都求援有效果吗?”
皇上用手按住冷汗涔涔的额头,无力地瘫坐在椅中。一直坐在他身旁的范皇后适时插言道:“虎啸军与帝都两处都求援,看谁来的快些不更好?”
“说的也是。”李隶楠点头道,“为了避嫌,儿臣不能去帝都。请父皇赐兵符,儿臣会在五日内率兵前来护持父皇母妃。至于帝都那边,请父皇自派心腹之臣前去求援,如果有援兵到来,算儿臣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,如果没有,父皇也可以把真相看得更清楚。”
情况危急,此时已容不得丝毫犹豫,何况范贵妃在身边,梁帝倒不担心李隶楠不以最快速度赶回,所以只沉吟了一下,他便亲自进内帐取来半块兵符,郑重交于李隶楠:“楠儿,江山社稷现在你一人身上,途中切记不可有失啊!”
“是!儿臣定不辱命。”李隶楠跪下行了大礼,起身抓过侍从手里的披风,迎风一抖,一边系上肩头,一边大步向殿外走去。
此时宫外已是惶然一片,许多人不知所措地跑来跑去,似乎是逃也无法逃,躲也不会躲的样子。李隶楠面如寒铁,步行如风,丝毫不为这种惶然的情绪所动,等他笔直坚定的身影穿过之后,两边看着他的人们莫名地安定了些。
绕过猎宫前的巨大平台,一眼便看见苏珢初和万念并肩站在山道边,一个指着前方的地势似乎正在说什么,另一个频频颔首赞同。察觉到有人接近后,万念先回头,苏珢初接着也转过头来,一看是李隶楠,两人忙行礼。
“我立即就要出发,”李隶楠神色凝重地道,“山上就拜托给你们了。”
“殿下放心!”万念一抱拳,这四个字答得格外干脆。
李隶楠又深深地看了苏珢初一眼,道:“虽然苏小姐说自己所了解的兵事之法是习自除役的老兵,但我看你刚才指点布兵防卫,连大统领都那般顺从,想来一定另有名师。等我回来后再好好请教,先生也请多保重吧。”
“我们刚才不是……”苏珢初本想否认,可一来李隶楠是猜中了的,二来如此危局,改说两人站在山道边聊任何话题都不合适,只好闭口不言。
幸而李隶楠心中有事,此刻不欲多想,一转头便大步流星地奔向北坡。山脚下早已备好了马匹食水,五名精悍的随行骑士头天就下了山,正在路口等候,大家一碰面连半个字都无须多讲,齐齐翻身上马,绝尘而去。
也许是讽刺,当血腥的气息逼近时,天气却异常的明媚,冒出新绿嫩牙的树隙间,点点金色阳光轻俏地跳跃着,带来一种闲适温煦的感觉。
万念仗剑站在禁军防线的最前方,不动如山。战场上出身的他知道,当十几倍于己方的敌人黑压压一片蜂拥而上时,那种压迫感是惊人的,一旦士兵们承受不住产生了怯战情绪,一溃千里的局面随时都会出现,所以他必须要一身当先,激起大家的血勇之气,不能输在最开始那一瞬间的接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