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池禹最终没有等到于星落。
电话像石沉大海一样。
如果一个人成心躲着你,讨厌你,你是找不到她的。
金色的阳光虚拢在他搭在方形盘上的手指上,指尖发烫,他的太阳穴在突突直跳,身体从骨头到皮肤,每一寸都在疼,透露着体力不支与精神耗尽的讯号。
午日的太阳渐渐向西轮转,就像对时间的无法抗拒和不可逆转,事件的发生也是。于星落把他永远地留在孤寂的角落里,没带走他。
池禹自嘲地笑,肩膀微微颤抖,冒出嘶哑的声音。
路人经过他的车边,侧目看,一个英俊帅气的男人,气质有点邪性,笑得很好看。他没有在打电话,更没有刷抖音。
像是谁惹了他,气笑了似的。
此前种种,南柯一梦,时间推着他往另外一个方向走。
他抬手摁住酸涩的眼球,闭了好一会儿。然后没有继续等待,开着车扬长而去。
回去以后,他病了几天。
再出来已经是一周以后了,陆京延约了几人去泰拳馆。
说要远离**,搞点积极健康的活动。
池禹来是来了,却一副懒懒的,不想搭理人的模样,散漫地坐在看台下面的红色皮沙发里,翘起二郎腿,点了根烟。
脸上全是烦躁,周身的气压低到极点。那支烟的红色火星,就他妈跟个火|药引子似的,说不定什么时候就炸了。
讲道理,铁人这么折腾起来也憔悴。池禹瘦了挺多,衬衣领口隐隐显露冷淡的喉结和锁骨,手背上的青色血管微微凸起。
没人知道在他这些天发生了什么,只觉得这样的低气压只可能是哪个不长眼的东西惹了这位混世魔王。
陆京延脱了拳套,倚着擂台围栏,有气无力,“不行了我死了。池哥,你来吧。”
池禹眸光往上抬,在玻璃烟灰缸边缘磕了下烟,漫不经心的笑:“行啊。”
……
“再来。”池禹赤|裸着上身,一身清瘦的肌肉,汗水从黑色的发梢落下,顺着皮肤肌理往下淌。他怼了怼拳击手套,身体微微前倾,跟里奥叫板。
里奥是泰国人,职业拳手。受伤退役后来中国当教练,说是必要技能。
“池禹,你今天有点奇怪。”
泰拳是杀伤力极大的格斗技艺,以力量和敏捷著称的运动。和别的拳不太一样,真打起来没什么章法。
说着话,他又不管不顾的出拳,腿迅速扫了上去,有股子要杀人的狠劲儿。
那种急促的冲意,连里奥都招架不住。
林雨翔站着看了半天,怪道:“他最近怎么了?跟他妈大魔王修炼出关似的,太久没杀人了?”
里奥被摁着狂揍一顿后,不想跟这帮无法无天的公子哥儿混了,从台上跳下来:“我要去忙了,你们谁上去陪他?”
几人狂摇头,有毛病啊,平白无故找个人揍你。
一向不怎么和这帮人一块玩的于秉洋站了起来,他比这群公子哥更像个人一点,大几岁,也成熟一些。
于秉洋平日里斯斯文文的,口头语都很少带脏话,他看了看池禹,抬手解开衬衫纽扣说道:“我来。”
场馆内的射灯全部照向台上,下面有些暗淡,从于秉洋脸上看不出表情。
他卷了下袖子,三两步上去,对林雨翔的提醒置若罔闻:“秉洋你不换衣服啦,穿正装挨揍是要搞什么仪式感吗?”
台上两人已经打了起来。
细看来也不是在练习,而是真的在打架,炽热的扭打在一起。
池禹的身材虽然清瘦,却是天生的运动料,身上还有股子不怕死的冲劲。他在吃到第一记闷拳之后,便反扑,出手又快又狠。
过了几分钟,台下的人才渐渐看出形势来。这是在玩儿命互殴啊!
两人打累了,体力也消耗尽了,靠在围栏上短暂的喘息着,于秉洋挨了好几记,看着他问:“池禹,你知道我为什么没拿刀上来扎你吗?”
他冷哼一声,声线冷硬又不屑。
于秉洋:“还不是因为他妈的杀人犯法!”
池禹舔了舔唇,感觉到口腔里一阵血腥气,还是没说话,傲慢不减。
于秉洋现在想想还是不解气,继续说:“你他妈泡谁不好,非要泡我妹,我们家上辈子挖你祖坟了?”
招上池禹跟染上瘟疫似的。
池禹解开拳套丢在一旁,看着于秉洋:“你要不是于星落她哥,我也不会让你现在还这么笔直地站在我面前,骂我。”
“我还得谢谢你?”
池禹冷笑一声,身上那抹狂妄还是收不住,“不用感恩,记住就行。”
“……”于秉洋终于又“艹”了一声,心说我他妈倒你狂要什么时候。
果然下一秒,那个刚刚还在放狠话的男人眼神暗了暗,认真说了一句:“不用艹了。于星落又把我甩了,你满意了?”
于秉洋笑出来,惊讶是真的,满意也是满意的,看他表情不像是假的。“甩得好!”
池禹没在意他的冷嘲热讽,又问了他一句:“我找不到她了,她去哪了?”